教師是太陽底下最光輝最神圣的職業,這一特定內涵,注定了它終生都要像燃燒的蠟燭向世人承諾著光明與奉獻的坦蕩胸懷,一旦投入其中,奉獻精神將成為其生命驛站的主旋律。當我步上三尺講臺時,就深深地愛上了這一崇高的職業,并立志:用畢生的心血和汗水去澆灌家鄉教育事業的璀璨之花。
作為教師,這一職業選擇的本身就意味著奉獻與犧牲。從教30多年的艱辛奮斗,使我深深地領悟到教師的一生是奉獻、博愛的一生。
從教之初,我被分在偏遠的村小,學校條件差,無法住宿,我便每天騎車往返幾十里,途中要扛著自行車過兩個深溝,一年就要毀掉一輛自行車,無論刮風下雨,從未晚過一節課。我的整個精力都放在了教學上,家成了旅店,煎餅里夾點咸菜便成了我的常備干糧。跑2里路從井里提上來的水再用干樹枝燒開便代替了稀飯。當自己的孩子淘氣需要管理時,我卻出現在病了的學生家里,當星期日妻子希望我能替她分擔一些家務時,我卻出現在學校需要維修的房頂上。我把愛心和耐心留給了學生,而更多的時候是冷落了家庭。以至妻子抱怨說:“你心里還有家嗎?還有妻兒老小嗎?”面對日夜操勞面容憔悴的妻子,我該說什么呢?家庭的溫馨、天倫之樂,我何嘗不想享受?可是為了眾多的孩子,我惟有舍棄自己的“小家”。
2000年4月的一天,我七十多歲的老母親因腰椎骨質增生疼痛難忍住進了醫院,為了不耽誤畢業班的課,在母親住院的兩個多月時間里,每天到很晚才匆匆到醫院去護理母親,有多少張卷子是在病床上批閱的。由于這樣的連續折騰,我的體重一下子減掉了10多斤,當時真可謂心力交瘁,面對一邊是要參加畢業考試升學的學生,一邊是生養我的母親,我把個人的困難苦惱深深地埋在心里,沒有告訴領導和學生。母親出院時,由于請已畢業過的學生返校和現在的學生進行學習方法上的交流,我沒能去接母親,會議整整開了一下午,那是懷著對母親怎樣的一種歉疚的心情啊!含辛茹苦的母親對我關愛備至,偏疼有余,總希望我把工作做得好上加好,為減輕我的負擔,一手幫我把兒子帶大……而當母親需要我去盡孝心時我卻不在她身邊。慈善的母親為我付出的太多,而我為她盡的義務則太少了。
“春蠶到死絲方盡”,教師就是奉獻,此生注定了我無法報答我的母親和家庭,但面對我的學生與事業,我卻是無怨無悔。
在子房小學、王集小學任校長期間,我儼然是“有家不能回了”。為了美化校園、硬化道路,我沒日沒夜地“泡”在學校里。曲經通幽的花園亭廊里,有我堅實的足印;平坦寬潔的操場上,留下了我揮鏟勞動的身影;“十佳校園”、“優秀學校”閃光的金匾上,有我飽蘸重彩的一筆,每一快獎牌、每一張獎狀上,無不閃現著我的勤勞和睿智,然而這背后我付出的又該有多少啊!
我有一個淘氣的兒子。有多淘氣呢?舉例說吧,凡是他所到之處,雞犬不得安寧。他可以奪過奶奶的拐杖,不論奶奶怎么呼喚他都無動于衷;他可以搶過媽媽手中的火鉗,將滿爐的煤球搗得稀爛;教師批評他,他就說:“我爸爸是校長!”我實在氣不過,狠狠地教訓他一頓,他竟然一滴眼淚也沒有,瞪著兩只眼直直地看著我。從兒子的眼睛中,我讀出了責怪之意。平心而說,作為父親,我對兒子的確關心的太少了。呀呀學語的啟蒙教育我不曾給過他,懵懵懂懂時怎樣做人我沒有教給他;年邁的雙親我無暇照顧,三個月二個月他們想我想急了,就讓弟弟、妹妹用三輪車推到我家來看看我;98年,妻子患子宮瘤、甲狀腺瘤連續動過兩次手術,我沒能在床前端上一口水;我只能把對家庭,對妻兒父母的愧疚化作更加忘我的工作。記不清有多少日日夜夜,為謀求學校的發展,我絞盡了腦汁,費盡了心機,一年三百六十五個日日夜夜,我幾乎就在校365天。我以我的一腔熱血和滿腹虔誠踐行著自己的諾言。
奮斗無止境,我既然立志用畢生心血和汗水澆灌家鄉教育事業的璀璨之花,那么我永遠不會食言。在平凡的三尺講臺,我定會以春蠶的精神、蠟燭的品格,守好根(不忘初心),固好本(牢記使命),為黨和人民獻出自己的一切!
葉長海